【海峽系列】柔佛海峽 分隔新馬的國界


【海峽系列】柔佛海峽 分隔新馬的國界



撰文/黃子珊(經典雜誌特約撰述)
攝影/陳弘岱(經典雜誌攝影)

晨五點,大地還是漆黑一片。南半球很多人還在酣夢中,歐亞大陸最南端的城市——新山(Johor Bahru)早已在晨曦中甦醒過來。新關卡大樓燈火通明,人聲沸騰。


人行通道上,睡眼惺忪的人群排成好幾條長龍等著蓋章出境,過了關的快步走到底層候車區等巴士。通往新柔長堤的入口,左邊是密密麻麻的機車大隊。右邊,堵在車道上的汽車、巴士、貨車緩緩往前移動。短短不到兩公里橋的盡頭,是新加坡勿蘭(Woodlands)關卡,同樣是迎接千軍萬馬的姿態。過了橋,是這些馬來西亞人討生活的地方。每天重複逃難般的路程,是他們一天的開始。

這或許是全世界最忙碌的海峽長堤,平均每天承載二百萬人流和六萬車流量。橋下是柔佛海峽,東面接口到南中國海,西邊匯入马六甲海峽。柔佛海峽僅長五十公里,最寬的地方只有四點八公里。新加坡扼守马六甲海峽入口處,與馬來西亞半島咫尺相望,幾個世紀以來,牽扯出千絲萬縷的複雜關係。

海峽的貿易淵源

一八一九年,當一個叫萊佛士(Thomas Stamford Raffles)的英國人在新加坡河岸登陸,新加坡還是柔佛皇朝的一部分。一八二四年,新加坡與馬來亞半島的檳城及马六甲正式成為海峽殖民地。在英國極力打造下,新加坡很快成為國際重要的貿易港口。一艘又一艘載滿客工的帆船從中國沿海一帶南下,大批來自印度的苦力,也陸續抵達新加坡,尋找新契機。
新山一八五五年開埠,恰恰與新加坡的昌盛有直接關係。當時,胡椒和甘密(一種染料)具有國際市場,新加坡大量種植,土地不敷使用,剛好柔佛蘇丹鼓勵華人過來墾殖,還頒布「港主制度」(System Kangchu),每一條港分別交由 「港主」開發兼管理。此後,成千上萬的華人湧向各個「港腳」,在這裡落地生根。
早年,華人稱新加坡勿蘭為舊山,對岸新開闢的地區便成了「新山」。兩地人做買賣、探親、開墾拓荒都得依賴渡輪往返。一九二三年,新柔長堤正式通車,僅長一點八公里的橋,為柔佛海峽兩岸關係寫下新篇章。每天,一輛輛滿載新鮮蔬果、肉類海鮮、罐頭食品、日常用品的卡車從新山出來,轉眼貨物就整齊地擺在新加坡社區超市架上。如今,持著兩種不同護照的兩地人,喝著同一個源頭的水,吃著同樣口味的食物,有時甚至被同一場雨淋溼。他們,也有過同樣的歷史傷口。
日侵時期,英軍從馬來亞南部撤軍到新加坡,把長堤炸毀,以防日本人攻進新加坡。現年七十六歲的新山人吳華記憶猶新:「那是一九四二年一月三十一日,快過年了。城裡的人都跑到郊區躲,有些新加坡人逃難過來。」不久,日軍用充氣皮艇渡過海峽,新加坡失守。馬來亞和新加坡在超過三年的日本侵占時期,受盡壓迫和剝削。華人首當其衝,被迫繳「奉納金」、被徵召到泰國建築緬泰鐵路、被誘騙屠殺,以報復之前兩地華人踴躍捐款賑濟中國抗日的行動。
日本投降後,英軍回來接管。這時,馬來亞和新加坡都希望爭取更多的自主權。一九五七年,馬來亞獨立,新加坡也一步步邁向自治的目標。為了抵制共產黨勢力,馬來亞首相東姑阿都拉曼提出合併計畫。一九六三年,新加坡、馬來亞、砂勞越、沙巴合併成為「馬來西亞聯邦」。然而,因政治理念不同,新加坡不斷與中央政府發生摩擦,一年後更引發新加坡種族衝突事件。新馬關係持續惡化,馬來西亞最大執政黨巫統黨更出現許多反對新加坡總理李光耀的聲音。 一九六五年,國會一致同意將新加坡驅逐出聯邦。
新加坡天然資源匱乏,土地面積又小,倉促獨立時,很多人對它能否獨立成國憂心忡忡。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副教授何啟良說,事出突然,新加坡人相當震撼:「民眾普遍擔心受威脅,包括國防、軍事、安全等問題,尤其是經濟發展。但政府積極的發展行動,幾年內就讓人民重拾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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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山關卡↑ 清晨六點,馬國勞工把新山關卡擠得水洩不通,等候跨海赴新加坡工作。
到新山購物↑ 新國家庭趁週末到新山購物,新柔長堤附近商場總是人潮絡繹。
華文教育↑新山寬柔中學學生正在練習「二十四節令鼓」,相較新加坡以英文教育為主,馬來西亞華文教育傳統悠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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